阿底峡尊者年代:清代 材質:布本




阿底峽尊者,是對西藏後弘期佛教貢獻最大的印度高僧。因此,西藏史料中自然不乏關於他生平事蹟的記載。民國初年,法尊法師從《迦當寶典》(bKa' gdams glegs bam)和《迦當宗派源流》(bKa' gdams gsar rnying gi chos 'Byung)二書,摘譯出《阿底峽尊者傳》。在現存的華文文獻裡,這部譯傳實為研究阿底峽生平最完整、最珍貴的數據。美中不足的是,法尊忽略了藏傳史料中可能會有些訛傳和渲染的成分;因此由他摘譯而成的傳記,也難免會有這些缺憾。此外,有關阿底峽的事蹟,《青史》(Deb ther sngon po)和《佛教史大寶藏論》(Chos 'Byung gsung rab rin po che'i mdzod)等藏文史籍也都保留了一些。在西文數據方面,2500 Years of Buddhism一書譯有阿底峽的略傳;Atisa and Tibet一書,更對藏文史籍中的記載提出許多質疑,並進行嚴密的分析與批判。




  為了便於了解《難處釋》的來龍去脈,筆者綜合參考上述諸籍,重新作了一個略傳;約略介紹阿底峽的時代背景、出生、修學、出家和赴藏弘法的事蹟,並且盡可能述及《難處釋》中所提到的地名、人名、經論名稱和教法術語。這樣,史傳與教法思想二者才能互為表裡,相得而益彰。最後,筆者將分類列出阿底峽豐富著作的一部分,並循此管窺這位高僧修持和思想的宗趣。




  一、時代背景




  印度佛教發展到第八世紀中葉,因為受到崇信佛教​​的波羅(Pala)王朝諸王的大力支持與守護,在尊者的故鄉,也就是今日的孟加拉國和碧哈(Bihar)等地非常興盛。開創波羅王朝的瞿波羅王,在歐丹多不梨寺或稱飛行寺(Otantapuri)的附近,興建了那爛陀寺(Naranda)。曾受藏王赤松德贊邀請,而前往西藏弘揚佛法的名中觀與因明學者寂護,就曾經擔任過那爛陀寺的主講。




  繼後,達摩波羅王又在摩揭陀(Magadha)北面恒河岸邊的一座小山頂上,興建了超戒寺(Vikramasila),並規定由此寺的寺主兼管那爛陀寺。超戒寺的中央,是與大菩提像相等的佛殿,周圍建有密宗的佛堂53座,一般的佛殿54座;總計有108座佛殿。由於國王的護持,這個寺院建成以後,就逐漸取代了笈多王朝時代那爛陀寺的地位。到十三世紀初被回教徒摧毀為止,它一直是全印度僧教育的重心所在;從這裡栽培出來的佛教俊彥不計其數。尊者出家以後,也曾經在超戒寺中學習並成為該寺的住持。不僅如此,它還可以稱得上是一所東南亞的國際佛教大學;許多西藏、蘇門答臘、爪哇、尼泊爾、中國、西藏等地的佛教學者,都千里跋涉或遠渡重洋,負笈來此求學。尤其是西藏佛教後弘期的譯師,大都出身於此;所譯出的典籍,也大半是當時超戒寺裡名學者的論著。




  此外,達磨波羅王還興建了新蘇摩補梨寺(Somapuri or Traikutaka-Vihara)。著名的般若學者獅子賢,曾經在這裡講學、著述。獅子賢和他的首座弟子佛智足(Buddhajnanapala)先後被達磨波羅王尊奉為上師,廣弘以《現觀莊嚴論》為主的般若學和《吉祥密集》。佛智足還略說“事部”等上三部瑜伽,廣說《幻化網》、《諸佛平等瑜伽》、《月密明點》、《忿怒文殊》等內五部和《密集》 。這些密典的名稱,在《難處釋》“密咒乘”裡都一一提到過;可見它們在十一世紀仍然流行著。此外,寂護的高足蓮花戒,這時也相當活躍。




  波羅王朝的第三代國王,是提婆波羅王(約815~855在位)。在《難處釋》“密咒乘”裡,曾經提到他與佛智足的關係。提婆波羅王非常英明;他在位期間,軍隊北抵岡波伽(Kamboja)、南達文德稚山(Vindhya),版圖幾乎包括了全印度。而這時的大乘佛教,也順勢深入了南洋群島。其實,在這之前,大乘佛教在蘇門答臘(或稱金洲,Suvarnadvipa)和爪哇島上就已經非常盛行了。這一點,可從義淨曾在蘇門答臘學習三年梵語的事實,和無行、法朗、慧日三位法師到過南洋學習密教的記載得到證實。不過到了提婆波羅王以後,在印度與南洋之間,大乘佛教的交流似乎更為頻繁。在那爛陀寺發現的提婆波羅王時代的銅幣上記載:此王曾賜贈蘇門答臘王——巴拉普陀提婆




  (Balaputradeva)四個農莊,用以維持該王在那爛陀所建的寺院。阿底峽的恩師金洲法稱(Dharmakirti),年輕時也曾經遊學印度多年;學成以後才回金洲,安立如來正法的燈幢。由於印度與蘇門答臘之間的密切交往,使超戒寺的學風得以順利拂及爪哇群島;而這個因緣似乎也助長了雄偉壯觀的波羅浮圖(Borobaudour)千佛壇的石造建築。此後的一個世紀間,密教在蘇門答臘和爪哇島興盛的情形,較之印度似乎有過之而無不及。否則,一百多年以後,德學兼優的阿底峽又何必遠渡重洋到這兩個島上去參訪明師呢?


  提婆波羅王在位的時期,印度流行的密法有:“勝樂”、“喜金剛”和“降閻摩尊”,也有人修《文殊真實名經》而獲得成就。




  其後,相繼有兩位波羅王執政。著名的因明家法勝(Dharmottara)和法友(Dharmamitra),大約出生於此一時期。接著,又有中觀應成派的學者馬鳴(rTa dbyangs)和智稱(Jnanakirti)出世。這時流行的密典是:《吉祥最勝第一》、《金剛甘露續》、《諸佛平等瑜伽續》和《時輪續》。繼後,又有傑大里(Jetari,勝敵)出世。他博學多能,通曉五明,著作豐富,曾獲波羅王賜與超戒寺班支達的學位。




  在摩西波羅王(約988~1036)繼位之前,開始傳出了超戒寺有“六賢門”——六位足以獨當一面以御外道論難的論師。“六賢門”中,東南西北門的守護者依次為:寶作寂(Ratnakar asanti)、智作慧(Prajnakaramati)、語自在稱(Vagisvarakirti)、那若巴(Naropa)。那若巴當了幾年北門的守護以後,改由上座菩提賢(Bodhibhadra)繼任。此外,坐鎮中央的第二大柱,則是智吉祥友(Jnanasrimitra)。這幾位大學者都有著作傳世,也都是阿底峽曾親近學習的師長。




  從以上的敘述我們可以得知:從阿底峽出世前兩個世紀開始,一直到阿底峽覓師學法的這段期間,即摩西波羅王一世在位時,印度乃至南洋蘇門答臘、爪哇各島的大乘顯密教法皆已非常興旺。而阿底峽的家鄉孟加拉國,更是碩學群集,修士備出,盛極一時。在這麼殊勝的學習環境中,如果有人勤於修學佛法而又善根深厚,豈不是很容易被陶鑄成教證雙全的偉大宗教家嗎?。




  二、出生與學法




  在波羅王朝統治印度這段期間,孟加拉國地區還有一些較小的國家,這些國家的國王也都信奉佛教。公元九八二年,《道燈》及其註釋的作者——阿底峽.吉祥燃燈智(Dipamkarasrijnana),就誕生在東孟加拉國超越城(Vikramapura)的王宮內。宮城北面不遠的地方,坐落著當時全印度佛教最著名的超戒寺。阿底峽的父王名為善勝吉祥,母后名為吉祥勝光。阿底峽是三王子,俗名月藏。在他幼年時,就已顯露出非凡的宗教禀賦與氣質。《尊者傳》中說:尊者三歲時,就已學完所有的算數字書。到了六歲,就能辨別內外正邪的教理。在十歲以前,經常歸依佛法僧三寶,持守齋戒,饋施貧乏;讀誦經論,祈禱本尊,尋求正法;恭敬父母,迎愛法侶,悲愍眷屬,護卹無怙。




  十一歲時,尊者聽受一位獨處修行的勝敵婆羅門之勸,前往中印那爛陀寺親近菩提賢論師,學習發心的教授。根據《難處釋》的釋文判斷,菩提賢應該是傳授阿底峽定學與慧學兩方面最重要的老師。因為《難處釋》中的定學與慧學二章,主要是根據菩提賢的著作寫成的;而且在論釋一開頭“禮讚師長”的頌文中,明文提到的師長,除了唯識宗的金洲以外,就只有菩提賢一個人了。然而在傳記中,當阿底峽首次親近菩提賢的時候,除了發心教授以外,菩提賢並沒有給他太多的教導,反而介紹他到自己的上師——阿伐都帝(Avadhuti )座前,學習“出離心”等教授。多氏《印度佛教史》中記載:阿伐都帝與超戒寺的西門守護者——語自在稱,曾經互相討論過佛法;由此可見他應該是一位著名的學者。不過,這時他已經捨棄了教理而歸向道業,居住在金剛座潛修。從十二歲到十八歲的七年之間,尊者一直跟隨阿伐都帝學習各種經論,特別是“修諸難行,舉中觀論,學中觀法;聞思修三,一座並行”。




  十八歲時,尊者離開了金剛座,到超戒寺去親近北門守護者——那若巴學習密法,前後長達十一年之久。那若巴學識豐富,道行過人,是印度著名的八十四位大成就者之一。當然,在這段期間,阿底峽也曾經跟隨其它的上師學習過。例如他曾隨黑山(Ri nag po)的羅喉羅笈多(Rahulagupta)學“喜金剛”,密號智密金剛(Jnaguhyavajra) 。




  三、出家與出海參訪




  二十九歲時,阿底峽前往超戒寺,依大眾部系說出世部的持律上座——戒護('Silaraksita)為親教師,剃髮為僧;學習戒律以及因明、工巧明等一切世間學問。此外,又在飛行寺法鎧論師座前,聽受《毘婆沙藏》。總之,阿底峽在三十一歲以前,已經奠定了相當完善的修學基礎。




  這時,著名的蘇門答臘學者——金洲法稱還在世。金洲法稱年輕時,曾經到印度留學多年,師事小谷蘇盧(Kusulupa,又稱寶軍),盡得圓滿教法。後來回到金洲大弘如來正法,威名遠揚印度。他的著作,在《西藏大藏經》中仍然保留了六部;其中有《現觀莊嚴論》、《學處集要》和《入菩薩行》等註釋。他的弟子中較出名的是:八十四位大成就者之一的寶作寂、寶稱(Ratnakirti)和智吉祥友。尊者在超戒寺求學時,大概曾經向這幾位學者請教過,並從他們口中間接獲知金洲法稱的高深學養,於是生起熱切的仰慕之情而決定出海參訪。




  阿底峽大概是從西孟加拉國的米德那普(Midenapur)地區出海的。在海上歷經十三個月的漂泊以後,終於抵達了蘇門答臘;途中可能航經緬甸和馬來西亞。傳記中記載:尊者一共在島上居留了十二年,跟隨金洲法稱學習《現觀莊嚴論》、《學處集要》和《入菩薩行》等大乘論典。不過筆者認為,尊者當時學習的主要論典可能是《現觀莊嚴論》。因為1.《學集》和《入行》二論純屬中觀典籍,而且這兩部論典的思想體係並不像《現觀莊嚴論》那麼複雜龐大,不需聞思太久;2. 《難處釋》中明文提到瑜伽學派的師承只有金洲法稱一人,而《學集》與《入行》二論皆力破唯識;3.金洲法稱作的《般若波羅蜜多要訣現觀莊嚴論釋難解理念疏》,就是在阿底峽的協助之下由仁欽桑布(Rin chen bzang po)譯成藏文的。




  阿底峽在金洲居住了十二年。這麼長的一段時間,該學的教理和修行要訣大概都已學完了。恰好這時(約1024~1025),護持金洲法稱的大山帝國('Sailendra)敗給入侵的南印可樂王國(Cola)。或許是因為這個緣故,尊者在四十四歲那年(1025)從金洲返回了印度的超戒寺。這時的阿底峽,已經儼然是一位博通顯密、教證雙全的大學者了。由於他學高德劭,受到寺中五十七位大學者一致推崇,致使他的聲望和地位,就像東昇的旭日,不斷地提高。到了尊者五十七歲應邀赴藏的時候,他所掌管的寺鑰數目,已經從十八增加到一百零八之多。




  在旅居蘇門答臘這段期間,阿底峽除了師事金洲法稱以外,還曾經去過爪哇島,向當地的一位乞食瑜伽士求受加持灌頂和教授。這位被近代學者所疏忽的爪哇島乞食行者,肯定在密教方面對阿底峽產生了相當大的影響:否則,尊者必然不至於到了六十高齡仍不忘師訓,在《難處釋》的“密咒乘”中,二度引用乞食上師的珍貴言教。




  四、赴藏弘法




  十一世紀初,西藏正處於朗達瑪(Glang dar ma)滅法之後百餘年的時期,佛教的情況極為混亂。既無完整的教理系統可依,也沒有一貫的修行次第可循;以至於僧俗四眾對教法充滿了疑惑。修密者輕視顯教,重戒者毀謗密法,彼此相互諍鬥不休。這時,象雄地區的古格王朝出了一位崇信佛教的藏王,名叫智光(Ye shes 'od)。他久仰阿底峽的高名,很想請他到古格來傳教,可惜未能如願。後來,其侄孫菩提光(Byang chub 'od)派遣《難處釋》的譯者——持律比丘那措.戒勝(sNa tsho, tshul khrims rgyal ba, 1071年生),攜帶重金去迎請尊者,並詳述西藏佛教混亂的境況,以及智光王為法忘軀的請法事蹟。阿底峽深受藏人求法的熱忱所感,於是請示度母:“赴藏弘法對於西藏佛教是否有大利益?能否滿足藏王的心願?是否有喪命之慮?”度母在夢中指示尊者說:“赴藏有大利益,也能滿足藏王的心願,不過壽命將減少二十年。”尊者心想:“只要能重興西藏佛教,廣泛利益眾生,即使壽命減少二十年也是義不容辭的。”於是就不顧自己年邁體衰以及長途跋涉的艱辛,在一零四零年開始動身前往西藏。一零四一年旅經尼泊爾,一零四二年才“千里”迢迢地到達了西藏古格的託林寺(Tho ling)。




  大約就在一零四二~四三這一年間,阿底峽在阿里地區應菩提光之請,針對西藏佛教界的疑惑與時弊寫成了《道燈》。此外,在古格停留的三年期間,尊者還作了《攝三昧耶論》、《觀音儀軌》、《密咒幻鏡解說》,並審校仁欽桑布所譯的《八千頌般若波羅蜜多》、《二萬五千頌般若光明釋》、《八千頌般若廣釋》等論典。




  一零四五年初,尊者動身準備回印度去,但是當他路過布讓(sPu rangs)時,遇到了開創噶當派的仲敦巴('Brom stong pa, 1005~1064)。仲敦巴向尊者介紹了衛藏地區包括桑耶寺等殊勝的情況,並且說那裡的數千名僧眾都迫切希望尊者前往指導。於是尊者便取消了返回印度的計劃,決心應邀前往拉薩弘揚佛法。在布讓居留期間,尊者曾經作了一部《道燈》的略釋,後來在桑耶時,戒勝譯師又根據這部略釋添加一些內容而完成了《道燈》的《難處釋》。




  阿底峽在衛藏地區進行傳教活動,一共進行了九年。在這期間,他先後到過寧錯、桑耶、拉薩的葉爾巴、盆域和聶塘等地方。在寧錯安居的三個月期間,講《現觀莊嚴論》,傳“十一面觀音”、“降閻魔尊”、“度母”、“建立三昧耶王”等密法。一零四七年,尊者到達桑耶(bsam yas),在北迦洲寺中造《次第儀軌》,講解“中觀六論”,協助當地譯師譯出世親的《攝大乘論釋》等多種論典。後來又在拉薩的神變(大昭)寺譯講清辨的《中觀心要釋思擇焰》,並應善慧之請而作廣、略二部《中觀要訣》。




  一零五零年,尊者住在拉薩東北郊的葉爾巴(Yer pa),協同藏人譯出《究竟一乘寶性論釋》59。最後,尊者居住拉薩南面的聶塘(sNye thang)。在衛藏地區弘法的這九年中,除了上述論典以外,尊者還講授了《二萬五千頌般若光明釋》,《學處集要》、《眾經集要》、《入菩薩行》和《道燈》等論典。此外,也作了不少道歌。在顯教方面的有:《法界歌》、《出離流轉歌》、《六樂歌》、《菩提心歌》。在密教方面的有:《見金剛歌》、《修金剛歌》、《行金剛歌》、《金剛法歌》等。




  五、圓寂




  一零五四年八月十八日,七三高齡的一代睿“智”偉人——燃燈智,為了照亮西藏一度黑暗的佛教界,終於慈悲地“燃”盡了生命之“燈”,在聶塘與世長辭 。




  六、阿底峽及其所傳噶當派對其它教派之影響




  阿底峽從十一歲開始四處尋訪善知識,經過三十三年的參學之後,被迎請到印度最負盛名的佛教大學——超戒寺擔任主講負責培育後進的僧教育工作。五十八歲那年,正當阿底峽的學問和修證雙雙登峰造極之時,又被迎請到西藏去弘法。在西藏,阿底峽利用他生命最後的十三年,藉著大量的著述、翻譯、講經和傳授密法等活動,將其畢生所學、所證的大乘佛教之精華,傾囊傳授給求法若渴的藏人。在這十三年中,追隨過他的弟子很多其中以仲敦巴追隨尊者的時間最長,所學也最為淵博。阿底峽逝世以後,仲敦巴被邀請到熱振(Rwa sgreng)去傳教。他在該地興建了熱振寺,終其餘生,謹守師訓,傳教授徒。當時,住在熱振寺向他學法的僧侶,經常有五、六十位。在他和後繼弟子的努力之下,終於逐漸發展出新興的噶當派62,並對相繼而出的其它各派產生極其深遠的影響。例如達波噶舉派的創始人岡波巴,原來是學噶當派出身的;後來卻融合了噶當教法和密勒日巴之密法,而形成了以“大手印”為主的修行體系。薩迦派二祖(1142~1182)和寧瑪派高僧隆欽饒絳巴(1308~1364),都曾經在噶當派的桑浦寺中學習“慈氏五論”和法稱的“七部量論”,奠定顯教教理的基礎。宗喀巴所倡導的格*派教法,亦泰半承襲噶當派持戒嚴謹、解行並重的學風,所以又有新噶當派之稱。西藏佛教史學家土觀(1737~1802),在《宗派源流晶鏡史》中論及阿底峽對西藏其它佛教教派之影響時說:




  號稱為噶舉、薩迦、格丹(魯)等派,均仰仗阿底峽的恩德而興起來的。……所以噶舉派的法門心要,雖以“大手印”及“六法”教授等為大乘法,但如酒中曲藥一樣的菩提心諸要門,卻是紹承自噶當的法統而來的。……所有薩迦派的後來學者,亦皆依此宗見而為行持。……格丹派的宗風,亦以噶當派的先德事蹟作為基礎,其上加以中觀見及密咒,實際亦不超出於噶當的範圍。《青史》中說:“晚近藏中出現的諸善知識和成就瑜伽士,觀其事蹟,大都是參禮過一、二噶當派善知識的,即仲敦巴的佛教事業廣大而綿永者亦本於此。……”是故當知,此雪域藏土境內所發展起來的一切真實清淨的教派或宗部,都完全是阿底峽尊者來西藏轉法輪而產生的成果啊!




  總之,阿底峽對西藏佛教的貢獻是無與倫比的。直接紹其所傳的噶當派,現在雖已不復存在,但是它對西藏其它教派的貢獻卻綿延久遠;其影響的餘波,甚至更漾及今日的歐美和台灣的佛教界。如果當年阿底峽不赴藏弘法並寫作《道燈》,就沒有後來宗喀巴的《廣論》如果沒有《廣論》,那麼今天台灣佛學院學生人手一冊的《成佛之道》 ,就更不可能存在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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